【视频】余定武：追寻父亲的踪影

2017年04月01日 16:00:39 来源:北大荒知青网访问量：585次作者:余定武

（资料图）

追寻父亲的踪影

思念长眠在湖北武穴（广济）余塆的父亲

作者/余定武

    我没有刘和刚所唱的《父亲》中的感受，因为我父亲去世时，我三岁不记事。只是多次从母亲口中得知，我父亲对《三国》倒背如流，也许，我从小酷爱文学，是继承了父亲的基因；多次从小姨口中得知，当年梅川织布厂耍龙灯，父亲举龙头，母亲举龙尾。在朦胧中追寻摇头摆尾的场景，总是让我浮想联翩……
    父亲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很想知道。《三国》如何倒背如流，我怎么样才能做到？我能读《三国》时，文革期间，哪有书哇！后随改嫁的母亲来到哈尔滨，冰城看不到耍龙灯，对父亲的样子更无法想象了。
    对父亲的想象始终萦绕着我。上个世纪的85年，送母亲和养父的骨灰落叶归根，回到湖北广济寻根。舅舅带着我，终于找到了梅川织布厂的老同事，给我了一张发黄的1951年的集体照，看到了父亲当年的模样。小叔告诉我父亲的坟还在，当时，我立志一旦经济条件允许，就立即给我父亲立碑。
    新世纪的最后一个五、一长假，备足了川资，我携结发与至亲一行，登上湖北武穴梅川余塆祖坟山。背山面水，正远方重峦叠翠，凝神风水宝地，我心宁情醉。
    本家哥哥告诉我，应立三代四个碑。我父亲、爷爷、太爷爷，和太爷爷的堂兄。立碑开始，全塆出动，男女老少齐上阵，众人拾柴火焰高。在崎岖的山路上，抬着大石碑上祖坟山，非常艰难，一步一吆喝，仿佛在呼唤长眠在地下的，我父亲、爷爷、太爷爷，和太爷爷的堂兄，告慰他们，你们的后生来了，要将刻有你们名字的石碑矗立在大地上，与日月长存！
    养父的堂弟、堂侄，从灵山赶来，立即加入砌地基行列。本家侄子利民一家，默默地无声息地拾遗补缺。利民的父亲和罗锅叔带头和水泥，一直到完，连口水都没喝。舅舅、堂弟余鑫、表弟焕超、表弟景元，哪里需要就到那里。七旬小叔看到活水泥的用水跟不上趟，就抄起扁担到山前的水塘去挑水……
    石碑立好了，舅妈摆上祭品。我跪在父亲的坟墓前，脑海里闪现着集体照中父亲当年的模样，是那么近，又那么遥远，没有什么可说的，没有眼泪，完成了对父亲最大的心愿，心静如水。小叔跪在我父亲的坟墓前，喃喃地说：哥啊，我欠您的，您对我太好了，我永远想念您!我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淌了下来。
    纸钱、鞭炮、礼花，打破了偏僻小山村余塆的寂静，使傍晚的祖坟山绚丽多彩，光芒四射，为劳动节抹上一缕余辉，给父亲及长辈们送去了一片慰藉。
    下山时，脚崴了，舅妈说，这是你爸不让你走。我用力按着阵痛的脚，想起小叔说的话：你爸爸很有文采，是县工会主席，要不是有病，早就上调去省城武汉了。
     我深情地凝视着祖坟山，许久、许久……

        ——写于2017年清明节前夕

编辑：惠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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