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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荒知青网 | 克尔伦通讯 总第673期

2023年12月04日 18:20:29 来源:克尔伦通讯 总第673期 访问量:810 作者:主编 骈江芳

2023年-第29期-673-12月3日岁月回眸续篇

我的“高考”经历

余效敏

一九七三年初,我和牧区的部分同学来到了呼伦贝尔盟的红河农场。刚到那里农场的杨场长给我们开会,他说了几句欢迎的话后,话锋一转告诉我们,你们从现在开始就是农场职工不再是知识青年,所以对你们的要求和场里的职工一视同仁(大意)。听场长的一番话我感觉有点茫然,似乎对今后的生活有些不知所措。

余效敏-1不过好在这时已临近春节,我们忙着排练文艺节目,过年时又忙着到各队演出,虽然没回家却也过得热热闹闹,因为周围都是汉族人语言相通,感觉比在牧区过得都好。那些不知所措的感觉早已不翼而飞。

这年初夏时节突然听说,所有适龄的青年都可以参加考试上大学!前两年也有回城上大学的,但是招的都是年龄大一些的知青,这一次没有年龄和家庭出身的限制,我心里跃跃欲试毫不犹豫在场里报了名。至于有没有把握根本没想,手边没有可看的书,好像也没着急。后来不记得是谁借来了初中数学书,我们轮流看了几天,其实我没看进去多少,因为书中除了一次方程我能看懂,其它看了也不知怎么用。

现在回想那时真有种无知者无畏的感觉。夏天时由场里的领导带队,我们去扎兰屯参加考试,具体时间记不清了。临近考试时听说这次改成开卷考,可以带书进考场。那本唯一的数学书在同伴那。数学试卷上发现有道题是考一元二次方程式的推导过程,想起那本数学书中正好有这个内容,就和监考老师说我的书在同伴那,请老师帮忙拿过来。至于其它题我能做的没几道,带字母的题更是第一次见,根本不知是什么。

几年以后再上学才知道那些字母是三角函数,而且那些道题是道最最基本的题。理化题不记得和数学是不是在一张卷子上,总之我一点儿都不会。交卷出来后有人对答案,赶紧凑过去听,有人说那些题都不难,那道题的答案是0,还有一道题的答案是1,总之就是会者不难。说话间听别人议论,那几人都是是高中生。噢,我恍然。语文都考了什么我也不记得了,大概比数学容易些,只记得作文题觉得比较好写,我写了放羊时的几件小事,最后时间不够了只得匆匆结尾。考完试以及听到那些议论后,知道自己考的不好也没报什么希望。准备回场期间带队领导和我们闲聊,他听判卷老师们说,我那篇作文写的挺好像是一篇通讯。

回到农场后张铁生交白卷的事已经见报,紧接着听到的消息就是,这次招生改为推荐。最后农场这次走的大概是三个人,其中一个是天津知青,另两位是其他地方的知青。记得放羊时曾经遇到过一个羊倌,闲聊间他问,你们学的是“大代数还是小代数”?啊!?我震惊心想代数还分“大小?看我没回答那人又问我都学了什么,我告诉他具体学过哪些,那人轻笑一下说起了别的

后在学校工作时,问一位数学老师关于“大代数小代数”问题,他是文革前毕业的老大学生,数学老师解释完才知道,大代数是指现在的高等数学,小代数是指中学六年期间学的初等数学。现在回想当年的事真有些好笑,我这初一还没学完的水平,居然跑去参加“高考”。

后来,1975年我被天津第二师范学校录取回到天津上学,也算实现了继续读书的理想。


                         本文作者为内蒙古新右旗克尔伦牧场天津知青 2023.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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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区往事回忆 

华禹辰

92d43b0074a342c9a3f30613e2379b47_edit_44052254838华禹辰-黄花-(1)  半农半牧

1969年5月初,刚到草原,我们20多名知青便来到了位于克尔伦河畔的东庙。那时,草原正在大张旗鼓地开展牧业学大寨,一副将草原改造为半农半牧、粮食自给的宏伟蓝图摆在了我们的面前。东庙是一个有几十户人家的村落,也是我们生产队的地界。所以队里决定把它改建成我们的定居点。受文革的影响,这座庙宇已经废弃,庙里的喇嘛也都回家放牧去了。
  开始,我们先在克尔伦河边挖泥、和泥、脱坯,将掺了杂草的泥巴放在木模子里压好成型,次日将脱好的土坯立起来荫干,再用大车拉回东庙。我们用这些土坯和从大庙院墙拆下来的青砖修复已是残垣断壁的耳房和东西厢房,再用从大殿内拆下带有彩绘图像的木料由队里的老木匠修理门窗。
  那时正值年少,体力充沛,5斤重的青砖,一手一块,两手交替、左右开弓扔上一丈多高的脚手架毫不费力。搬砖时,码好了,一次用两手搬十几块甚至二十块,大伙都是摽着膀子干,谁也不甘落后。我们能干也能吃,半斤大的馒头一顿都得吃两三个。由于是集体生活,饮食上还能习惯,就是没有什么蔬菜,唯一记住的就是西葫芦,放点羊肉炒着吃。比较开心的就是能够随时地吃到科尔伦河里的大鲤鱼。几个知青,拿上一张渔网,来到河边,一网下去几条、十几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鲢鱼等就捞上来了。克尔伦河的鲤鱼味道鲜美颇有河蟹的味道,现在想起来仍然让我口涎欲滴。
  为了粮食自给,在东庙的北边不远,我们用胶轮拖拉机挂上铁犁开了一大片荒地。一位叫加林太的老社员带着我们播种——稷子,一种类似谷子的农作物。播种时我们每人胸前挂个绿军包,里面装满了种子.踩着坑坑洼洼高低不平的黄土沙地,学着老社员的样子,从包里抓出种子,向远处抛去。事后,也不将撒过种子的土地整平,也不浇水——草原缺水也无水浇灌,只能任其自生,这倒是招来了不少的鸟雀到这里来觅食。秋后这些稷子与荒草一起长到了一尺多高,队里便派人用割草机(草地人叫它马申)收走了一些,当做了牲畜越冬用的饲料。
  改建东庙,我们付出了很多的辛苦和汗水。为了冬季取暖和做饭,我们紧靠着庙墙垒砌了一个近两丈高的烟囱。但没有想到的是,在竣工的那一天,一个阴雨天,当我们刚刚从脚手架上下来休息的时候,这个高高的土烟囱还有脚手架,突然晃了一下,就轰然倒了下来,眨眼间变成了一片废墟。大家目瞪口呆,但也很庆幸;要是晚下来几分钟,我们还在一丈多高的脚手架上呢!
  秋天来了,我们颗粒无收。随着烟筒的坍塌,我们在东庙发展的计划也宣告破产。人们被分批地调往他处,有的到北边草场去打草,有的被安排打旱獭。大约九月下旬,我们全体撤离了东庙,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这牧业学大寨、半农半牧要让草原盛产棉粮的愿望也就成了泡影。

(2)牧区的第一个中秋节
  1969年9月下旬,那一天是中秋节。队里通知我们晚上要在达赉湖畔召开社员大会,安排秋ebc87f768a1342bd974ab9965758dd99_edit_44640991861后生产上的各项事宜。
  那时我们有几个人还留守在东庙,大家推选我和张木匠俩去参加会议。张木匠已年过六旬,为人正直敢说真话,脾气有点大但对我还行,总说小华子老实,干活好等等。
  黄昏时刻我们赶着小马车前往达赉湖边的开会地点,路不是太远。但阴着天还下起了小雨,我们顺着有着两道车辙印迹的小路前往目的地。雨越下越大,天色也很快黑了下来。因为我的眼睛近视、看不清,很快就偏离了车道。达赉湖地区的草场一马平川,周围也没有明显的参照物,眼前只是一片漆黑也就失去了前进的方向——我们迷路了。当老张木匠确信我赶车迷了路,当时他真是火冒三丈!那把我数了的、埋怨的就别提了。可是也没有办法,也不能在草地里瞎转悠吧?我们只好原地卸车,将拉车的白马套上马绊放开吃草,将身上的雨衣脱下铺在马车下面,两个人钻到马车底下半坐半卧地依偎在一起,在草原上过夜吧。
  雨一直在稀稀拉拉地下,小风吹来更凭添了一种饥寒交迫的感觉,远处也能隐隐听到狗叫的声音但我们只有无奈,只有盼着天亮。风雨中的中秋之夜,马车底下,我们睡着了吗?我当时都想了些什么?想家了吗?父母那时会想我在草原是如何过节的了吗?我都不记得了。    
  就这样,中秋之夜我和老张木匠在荒野草原上、在马车底下、在风雨之中度过了这样的一个不眠之夜。次日,天色蒙蒙亮的时候,雨停了,我们看到了蒙古包的炊烟,其实离我们并不太远。

(3)铲羊盘
  1969年冬天,我们三个人——我、满洲里知青付德江还有一位草地牧民,在大队北边的草场一个叫查干楚鲁(蒙语,白色石头)的地方“铲羊盘”。在草原,人们生活的燃料就是牛粪和羊粪。到了冬天,晚上羊群都要被圈在用“哈那”围成的羊圈里。一般情况下,半个多月蒙古包都要搬家更换草场。羊群搬家走后,被拆除的羊圈就留下厚厚的一层羊粪,被称之为“羊盘”,一般约十几个厘米或更厚些。羊粪是颗粒状的像过去常吃的那种小小的、黑黑的圆枣一样大,由于和羊的尿液混在一起,又经过踩压,再加上严寒的冷冻,所以就形成了厚厚的坚硬的一层。羊粪的最大优点,是燃烧时间长,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热效率高。
  在公社和队部,有一些定居的人们需要这些东西来取暖过冬。所以就要有人来做这项工作;将这些羊盘上的羊粪用镐头凿开,用铁锨铲起堆成堆,然后队里再派胶轮大车把它们拉走。除了铲羊盘以外,还要到牛群呆过的地方去堆牛粪,当然将牛盘上的牛粪收集成堆就简单轻松得多了。
  在草地的第一个冬天,觉得特别的冷。尤其是太阳偏西天将黑时,寒意袭来,常冻得我脸颊僵硬,口唇发青。一起干活的牧民,原先是个喇嘛,40多岁的年纪,长得高大魁梧,跟座黑塔似的。他只会几句简单的汉语,名字叫乔德格,我们常戏称他为“缺德哥”。他为人朴实善良,我们相处得非常好。每当他看到我冻得瑟瑟发抖时,就放下手里的工具,往上撸撸袖子,要我们跟他摔跤——主要是活动一下血脉。至今脑海里还能浮现出当时的情景;他用他那两只粗壮的大手,像抓小鸡一样、抓住我的两肩将我腾空抡起,不停地打着转转,德江冲上来抱住他的腰、脚下使着绊子愣是动他不得,最后都是我们被他多次摔倒,直到再也动不了为止。这时的我们已经浑身发热,额头冒着热气,再也不觉得冷了。

(4)割苇子
  1970年元旦前夕,我们几个知青、几个汉族社员在西庙打苇子。西庙和东庙一样因为有座喇嘛庙而闻名。它紧靠克尔伦河,周边是广阔的芦苇荡,到了冬天这里就成了人们聚集收割芦苇的好地方。因为来年接羔时,需要用大量的芦苇编织草帘来为刚刚出生的小羊羔搭建避寒之所。
  白天我们坐着马车带着镰刀到数里外的芦苇荡去割芦苇。宽阔的湖面结着厚厚的冰,冰层足有3尺多厚,四挂马的大车跑在上面一点也不必担心有塌漏下去的危险,偶尔还可以看到渔场的汽车在冰面上奔驰。最初的几天我们还坚持外出去割苇子,后来领我们干活的队长说天太冷了,晚上没风了再出工吧。到了晚上我们套上大车,一行十来个人,在月光的照射下来到芦苇荡,将别人白天割好、堆放好的芦苇装上车赶回宿营地,第二天早早的让车老板拉回数十里外的大队仓库。如此,我们白天就休息,晚上就出来装别人割好的芦苇,神不知、鬼不觉。当时我曾经深感不安,但社员老师却告诉我们,西庙是我们公社的地界,别的公社的跑到我们这里来割芦苇,是他们抢了我们的东西,我们再抢回来,没有什么不可以。大约在西庙渡过了20多天。
  一天夜里大家被一阵浓烟呛醒,原来是火炕烧得太热将我身下铺的毡子烤着了,大家急忙起来用水将烟火浇灭。以后这个留有一个大大圆洞的条毡一直伴随着我,直到我把它带回了天津。


                                    本文作者为内蒙古新右旗黄花公社天津知青 2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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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 州 日 记 

李琦

mmexport177b869e6e4aa56047ca105c11449847_17003047当我把镜头对准黄河,母亲的身影总是在眼前浮现,母亲给了我生命。在兰州,我喝着黄河水长大。那是一个甘肃老人,赶着牛拉的水车,把黄河水送到我家门口。一桶桶拎进来倒进我家水缸里。母亲抓一把白矾放入水缸,用细长的擀面杖搅啊搅。黄河水慢慢清澈起来,缸底沉淀一层细泥沙。河水甘甜。

我在兰州度过了我童年。自此,我和母亲河黄河结下了不解之缘。漫长的岁月中,我的足迹走遍了山山水水。一路风尘一路疲惫,我锲而不舍地去感受母亲和黄河的血缘。今天,我又站在了黄河边上。我想起母亲的出生地陕南葱翠的大巴山。那时的母亲还是大山的女儿。后来,母亲把我生在贫瘠的陇南山洼洼里,又把我带到兰州。从此,黄河水养育了我。在诺尔盖草原,我亲吻过九曲黄河第一湾。我依偎在宁夏大漠黄沙中远眺黄河,去感受母亲的温暖。面对愤怒的壶口瀑布腾起的黄色云烟。我抚摸母亲伤痕累累的躯干,试图平息她心中的不满。直到有一天,我来到山东东营黄河入还口,目送母亲河远去。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母亲黄河。黄河母亲。你奔腾万里,穿过河流山川,大漠草原,裹挟着泥沙,河水由清变黄,步履维艰消失在大海,正如我的母亲从青春少女进入中年逐渐老去。血液也如黄河的泥沙越发粘稠,走完了她坎坷的一生。母亲,你给了我生命让我如何去感恩。记得小时候,母亲领着我来到雁滩黄河边。黄河从白塔山那边拐了一道弯。我问母亲,黄河有多少道弯?母亲说有数不清的弯。又说,河水能弯,做人的脊梁不能弯。从此,这句话影响了我的一生。


                      本文作者为内蒙古新右旗杭乌拉公社天津知青  2023.9.24于兰州

编辑:张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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