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 往事回顾 > 北大荒知青网 | 刘金阁:魂牵梦绕红罗义

北大荒知青网 | 刘金阁:魂牵梦绕红罗义

2024年04月19日 00:10:50 来源:黄土地延水情 访问量:746



黄土地 延水情


魂牵梦绕红罗义


刘金阁


1969年1月27日,是我终生难忘的日子。自这天开始,我将离开父母、兄弟姐妹,离开北京的家,开始人生新的生活,到陕北延安地区黄龙县范家卓子公社红罗义大队插队,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那年我17周岁。  

火车自北京出发,经过两天的行程,很快到达了陕西富平县(这里是迎接北京知青的临时接待站)。下车后,看到的是白茫茫的大雪。由于黄龙县位于山区,雪天路滑不好走,也考虑知青的安全,只好暂时住在富平县。知青们被安置在一个大粮库中,晚上睡的大地铺 ,吃的是当地准备的烩菜和蒸馍。陕北的冬天又寒又冷,每天只好围坐在被子里。大约住了近一个星期左右,我们终于等来了接我们的大解放车,装上行李后,便来到了黄龙县境内。

我们三十几个知青被分配到范家卓子公社红罗义大队。大队派来接我们的是队长刘德本及民兵连长李来娃等人。当年他们都是二十多岁的壮小伙子,也是我们第一次见到的陕北人。虽然衣着破旧,但一看就给人一种朴实憨厚的感觉,很健壮又有生气。

出发前,他们把我们所有的行李都装到架子车上。为了迎接我们他们步行拉车要走三十多里路,但他们没有任何怨言,非常热情。最令我们感动的是,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四、五十公分见方的大木箱子,又硬又重,里面放着我们的全部生活用品和书。真不知道他们这几十里路是怎样走回的,尤其是快进村时还要下一个很陡的坡,过了沟后还要爬一个很大的坡。人常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坡时架子车完全由人掌控,何况车上还拉着沉重的东西。冬天下雪地上又滑,路是土路,又陡又窄,每走一步都很艰难,稍有闪失,连人带车都会翻下山坡,吓得我们几个女知青闭上眼睛不敢看,也为老乡们的安全捏了一把汗。现在想想他们真的太伟大!太棒 !太能干了! 

知青的到来是红罗义的一件大事。村里为迎接我们,专门在村口用树枝搭建了彩门,上边还有欢迎我们的标语。知青的到来打破了这个小山村的寂静,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来看热闹,把我们住的窑洞挤得满满的。

我所在的队共有15名知青,9名女生、6名男生。虽来自同一所中学,但互相并不很熟悉。进村没几天,眼看就临近年关了,我们知青灶房还是冷锅冰灶,啥也没有。天气又冷,屋内也没有取暖设备,晚上洗过脸的水第二天就冻成冰了,冻得大家都不敢出被窝,过年的事情更没人去想。大家每天坐在冰冷的窑里,围着被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谁也说不出是啥滋味。有的知青还偷偷流过泪。

没想到刚过几天,队长就派人到冯原集上为我们买回很多猪肉和菜,准备过年用,知青们一听兴奋极了。当时知青们大都不会做饭,队长赶紧派专人为我们做饭。炖肉满满一大锅,每块足有一斤多,吃起来好香,也好解馋。那年的春节可以说是大家离开家后过得最温暖又最幸福的年,农民朋友的那种无私、热情真的让人很受感动。

陕西生活艰苦,冬天没有新鲜菜,有段时间大家都是从北京寄些咸菜,或托人捎带些回来吃。实在没得吃了离队长家近,就去队长家缸里捞酸菜吃。他的老伴手很巧,酸菜渍得好吃,至今还没有忘记那种味道。他们做的酸菜大部分都是平时采摘的野菜,因为生活的贫困,造就了一些人的聪明才智,他们很会过日子。

来到红罗义遇到的第一个考验就是砍柴。我们插队的地方没有煤烧,做饭取暖全靠烧柴。打柴要到离村几十里地外的大山里去砍,每月平均一至两次。为砍柴要准备好第二天的干粮,斧子也得磨快,还需准备好绳子等。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出发,队里派专人引路。那年代,知青们大部分穿的是塑料底鞋子,走平路都有些滑,上山打柴会更滑。我们当年没有接触过这种活,因此每次上山回来不是手破就是脚被扎。砍柴主要是砍硬柴,到大山里专门砍大碗口粗的树干,把树枝全部削光,一人扛一根树干就下山。女生力气小,男生就帮助砍,大家团结一致,互相帮助,一起来,一起走回,虽然之间话语不多但却心灵相通,配合默契。

想想当年那种情谊,真是纯真,没有丝毫的歪心杂念。说实在的,尽管我很少在人前落泪,但自插队参加各项劳动,尤其是通过上山砍柴后,我才知道什么是苦和累。

刚来队里时,知青们轮流去老乡家吃派饭,后来,灶具、粮食等置办齐了,队上就派了一名妇女为我们做饭。可过了一段时间,觉得也不是个办法,又开始轮流做饭。做饭时,两个人一组,一个男生一个女生,男生负责劈柴和挑水,女生负责蒸馍、擀面条、炒菜和烧水等。

第一年,我们吃的是商品粮,每人每月44斤。这些口粮每月要到离村十几里地的公社粮站去背。知青年龄小没力气,仅仅走到公社就已经很累了,回来还要背三十多斤原粮。当然,原粮还需要打理后,到水磨磨成面才能做饭吃。

记得是夏天,正赶上连阴雨天气,雨下了几天都不晴。知青灶上没有面了,再不去磨面就只能吃炒麦粒了,正赶巧我做饭,没有办法,就冒着小雨硬着头皮只好去了。没想到由于路滑,加上背着半袋粮食,紧小心慢小心还是摔倒了。这一摔半天没爬起来,左脚给崴了,脚腕也肿了,路也走不了了,疼得冒虚汗不说,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流。队长知道后,赶紧派人把我抬回家,叫来赤脚医生用当地的偏方消肿止疼,足足折腾了十几天才慢慢好起来。后来还落下后遗症,现如今天阴下雨还疼。这十来天村里的小姑娘、大媳妇、大娘、大爷都来看望我,安慰我,有的还带来了鸡蛋、红枣、核桃陪我拉家常,使我深受感动。大家的温暖和乡亲们的深情使我终生难忘。

这件事虽然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年了,每次想起我的心都不能平静。我想念他们,想念那里的一草一木,想念那里的山山水水,那里的乡亲们生活过得怎样,那些乡亲是否还健在等,常常萦绕在我的脑海里。

四十多年的光阴过去了,插队时快乐的时光、艰苦的岁月依稀如昨。那里留下了我们生命的根,离开越久思念之情就越浓烈。那里的老人,那里曾经与我们朝夕相处的年轻人将会被我们牢记一辈子。

现在我已经六十多岁了,已步入老年。提起往事,看到老照片还是激情满怀。今年如愿返回第二故乡,圆了我多年的夙愿。看到家乡变化那么大,乡亲们生活水平及住房都得到了很大改善,我们由衷地欣慰和高兴。希望乡亲们的日子越过越好!我的故乡建设的越来美丽!(写于2014年5月 )

(作者系:原范家卓子公社红罗义大队红罗义生产队北京插队知青,19××年离开黄龙到×××工作,现为××××退休干部  或现已退休)




往期回顾



插队的那段艰难日子 

马 忠


我们是1969年1月18日离开北京的,三天后,来到了陕西省黃龙县白马滩公社乱石滩大队谢家坡生产队插队。这个村不大,是个仅有12户70口人的小村子。

   我们刚来的时候,对村里的一切情况都不了解,尤其生活上很不习惯,膳食上要吃黄面馍,要吃包谷糁,甚至还要吃搅团,要说吃白面馍,那机会很少。那时,我们的日子过得很清苦。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也慢慢地习惯了,也与当地群众建立了深厚友谊。白天,我们一起参加生产劳动,晚上,就聚在一起聊天说古经,我们的插队生活慢慢变得丰富起来,大家的心情也比刚来的时候好了许多。尽管如此,我还是有件事却怎么也不能释怀,时刻都得挂在心上---那就是我的家。

我家虽在北京,但家庭条件不好,家里姊妹多,仅靠我父亲一人工作养活全家,所以家里的日子过得非常艰难。每当夜晚来临,我始终不能很好入睡,满脑子考虑的都是家里的事儿,担心我的父亲,担心我多病的母亲,也担心我正在上学的几个弟弟和妹妹。等第二天醒来时,我的眼睛总是红的,头脑也是迷迷糊糊的。我的父母沒有文化,弟弟妹妹们都还年小也不会写信,所以,我在村里老是接不到家人的来信。每当我看到别的知青来了家信时,就会背过脸去,用眼睛很劲地看着远处的山,看着村下的河,看着那空中飞去的鸟儿,但我心里却盼望着也能像他们那样收到一封家里的来信。有时候我太想家了,就会一个人走到村边那棵大核桃树下偷偷地哭几声,尤其到了晚上,这种思绪与情感就更加强烈。人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而我却是天天都想家,因为我家的情况不容我不想它,不容我不挂念它。我始终不敢让别人问我是否也来了家信,每当问起时,我就会满目惆怅,这也成了我的一块心病。

插队后的第一个春节过后,这里虽说已到了初春季节,但冰雪还没有完全融化,寒冷的西北风还在使劲地刮着,虽然如此,但当地社员已经开始忙碌备耕了。就在这时候,我却遇到了最大的麻烦,也经历了我人生最大的苦难。

一天晚上,我正在烤棉鞋,队里忽然来人通知去开会,我以为会很快就会开完,于是便把棉鞋放在木炭火盆边的麻杆上走了,可当我开完会回来时,满屋子都是浓烟和棉鞋的焦糊味,一看火盆边,我的鞋烧没了,当时就气得我差点没晕过去,因为我从北京走的时候,就只穿了这一双棉鞋。今后没了鞋那可咋办呀?我一时犯了难,难得我差点没哭出来,一整夜都没有睡着觉。第二天,我思来想去还是没个好办法,于是便下定决心开始打赤脚走路,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我来的时候没带几个钱,同时我不能也不忍心向本来生活就相当困难的家里再要钱去买鞋了。我赤脚走路、干活,社员和知青们看后都感到惊奇与新奇。在我赤脚走路和干活的好几个月里,我是经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许多艰难与痛苦,最为要命的还是我心灵上始终难以抚平的牵挂与忧伤。赤脚在地里犁地、担粪、撒粪、挖地边、打硷、出牛圈等都沒多大的问题,可是干别的活就不行了,尤其是上坡砍梢子、进沟拉柴禾那是异常的艰难,因山上山下、坡边地头长的都是荆棘,特别像那种狼牙刺(当地人叫“老鸦刺”或“蚰蜒刺”)和酸枣刺扎人特别厉害,且在当地长得特别多,一不小心扎在脚上那是要命的疼。石子路也非常硌脚和难走。有一次上山砍柴,因刚下过一场雨,坡陡路滑,我一不小心就从高坡上滑了下来,脚正好被一硬树茬子扎住了,而且扎得很深,腿上也划了一道长口子,血流不止,当时疼得我直喊叫。过了好长时间,我强忍着疼痛,硬是将脚上扎进的树茬子拔了出来,扎进肉里的那些小柴刺我没办法弄,就扯了一缕衣服,垫了些树叶子,将受伤的脚包好,随便扛了根粗柴火,一跛一跛地回了家。到家后,向邻家的大嫂借了把纳鞋底常用的针锥子和钳子,咬着牙把柴刺挑了出来,挑得是脚板血肉模糊。这一次,我的脚肿了好几天,流了很多血,整日一跛一踮的不敢走路,即就是这样,我也不敢歇工,硬是拄着棍子照常下地干着活,我的心愿就是能多挣些工分,到年底多分几个钱,好给家里邮去。在我受伤的那几天,村里的人看我实在的可怜,就给我寻了几双他们穿过不要的旧布鞋,我推辞不掉就勉强的穿着。虽然这些鞋破了点,有的不合脚,有的脱了帮,有的烂了底,但这些总比没鞋强,这也是社员群众对我的关怀和爱护,也是群众的一片深情和厚谊。你想想,在那个特殊年代里,社员群众家里也不富裕啊!我有了这些旧布鞋,我的脚伤也好得快了些,我的心情似乎也好受了点。到后来,连旧布鞋也都没有,我只好又重新打赤脚走路干活。

时间又过了几个月,天气也变得暖和了,人身感觉也变得舒服了些。一天下午我正在地里干活,生产队会计从大队部回来给我捎来封信,我一看地址是家里来的,顿时,我热泪盈眶,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盼了这么久了,终于盼到了家人的来信。我谢过会计后,急忙打开一看,是小学时的同学帮家里写来的,信里说了一些家常话,还夹着一张小纸条,我明白那张纸条是同学悄悄塞进来的,他告诉我,我家中十分困难,我父亲己病倒半个多月沒有去上班,我母亲也因担心我急火攻心导致精神失常,眼睛也快看不见了,写信同学希望我赶快给家里寄点钱。看完这信,我一下子失声痛哭了起来,坐在地边半晌都没缓过劲。那天夜里我整宿都没睡,坐在床边,思前想后,想想家里,看看我的眼前,真是人生苦难多、雪上又加霜。

家里的来信,更加重了我的精神负担,也成了我解不开

的人生“死疙瘩”。每当想到家里的窘境,我总是默默地流泪。后来,听说大队的砖瓦窑要收柴烧砖,交每百斤湿柴给六毛钱,干柴八毛钱,并付现钱。我想,虽说价钱低了点,一斤还不到一分钱,但这毕竟是一个来钱的路子,于是,我下定了决心去干。我把斧头磨快,提前把绳子备好,不等天亮就一个人上了山。山上一片漆黑,不时传来猫头鹰阵阵的怪叫声,远处偶尔还能听到什么动物行走发出的磕绊声,我紧张极了,而令我最为害怕的就是会不会有狼来,想到这些,我心里直发怵。虽然我心里紧张、胆怯和害怕,但一想到家里的困难和爸妈的病情,就来了无穷的力量,什么也都不怕了,什么也都不去想了,就只有专心干活了。我费了好大劲,砍好了两大捆柴,这时天色已麻麻亮,我也不敢停歇,随即扛起一梱就走,等我将柴禾交到砖瓦窑上后,衣服已经湿透了。此时的我也来不及休息,又只好急忙回村拿上农具,随着社员一起下地去干活,等早上的活儿干完下工后,我又急急忙忙利用吃午饭这个暂短的机会,跑上山,将早上砍好的另一捆柴扛到砖窑上,然后再回村里灶上吃午饭,吃过饭后紧接着又是下地去干活,到下午放工后,我又上到村子附近的山坡上再砍梱柴回来。就这样,我没黑没白拼命地干着,每天都在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十几天下来,我脚板磨出了厚厚的硬茧子,脚面上扎了无数个柴刺,腿上也划出了道道血口子,有几处已经化了脓,我人也瘦了一大圈。砖瓦窑上的人看我成了这样子,都劝我停下歇一歇,我仅是微笑着回答他们说:“没事的,我年轻能干!”我心里十分清楚,只有我拼命的干,才能挣到更多的钱,我的爸妈就会少份负担,我的弟弟妹妹们就会少受点罪,他们也就有机会吃饱饭。就这样,我咬紧牙关,坚持了一个多月,终有一天,我不行了,我没了力气,我也病倒了!就在我病倒的那几天,又意外地受到了我意想不到的另一个打击,那就是我砍柴卖给砖瓦窑的事,不知被谁反映给了公社和大队干部,大队干部马上狠狠地批评了生产队长和砖瓦窑负责人,说他们阶级路线斗争觉悟不高,不注意关心和爱护知识青年,也不重视教育和培养知识青年,以至在知青中产生了“资本主义倾向”,并要狠狠地割我这个“资本主义的尾巴”。同时,生产队长心情沉重的告诉我:今后不能再去砍柴了,要注意社会影响,还讲:已经卖给砖瓦窑上的收入一律沒收,这还不算完,还要我在社员会上作出深刻的检查。我的天哪!我光着脚丫子起早贪黑、流血流汗挣来的劳动成果--- 一万多斤柴禾的收入就这样没有了,我辛辛苦苦劳动换来的不是家中急需的人民币,而是“私心重”、“不愿割资本主义尾巴”典型的帽子和将要上会挨批斗、作检查的羞辱。我当时气得就晕了过去。就这事,我一连几天不吃不喝,死的心都有了。几个插队伙伴实在看不过去了,就去找队长论理,找村上的贫下中农代表反映情况,有什么办法就想什么办法。其中插队好友刘景锋、张景山、石俊会、王智及周淑英等人,个人凑钱买了些鸡蛋,邻居谢大娘悄悄在家给我开了个小灶,保养着我的身体。我突然受到这样的打击,使我神情疲惫、难以招架。我作为一个外乡人、一个插队知青还能再有什么办法呢?还能再向别人说些什么呢?就只好听天由命、任人宰割了。几十天里,我见人不说话,走路低着头,整天愁眉苦脸、闷闷不乐的,别提那个委屈劲和难受劲了。

后来,一切一切都过去了,什么我也都不在乎了,唯一在乎的,那就是拼命地干活。

再后来,大队干部完全了解了我的情况,也为我的精神所感动,但也为我的事为了难,曾几次到公社请示汇报,最后他们悄悄的也只扣了我的一半钱,另一半钱留大部分补给了知青灶,少许交给了白马滩公社算完事。

我后来也理解了,他们只所以这样做,也是当时的政治任务所需,也是“阶级斗争一抓就灵”形势的需要。

岁月的流逝,总会给人留下深深的记忆,这个记忆有深有浅、有长有短、有好有坏,不管怎样,它都令人终生难忘。回想起我这段插队经历,似乎给人感觉有些悲惨和凄凉,不过这都是那个特殊年代造成的,不怨天,不怨地,更不能怨别人。虽然这是种痛苦,但也是一种历练、补充和收获,只要你经受了、历练了,也就能补充和收获。愿天下好人一生平安!

作者系:原白马滩公社乱石滩大队谢家坡生产队插队知青,后1970年12月参军,××××,现为××××退休干部 



知青老师是我一生最珍爱的称呼


张 华




受“好为人师”这一具有中国文化特色的潜在意识影响,在我还是学生时就非常羡慕老师在讲台上的风姿,也曾经多次梦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当上老师,能够在讲台上风采奕奕、侃侃而谈为学生们授业解惑。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梦想在延安变成了现实。


我是68届初中生,尽管在学校只系统地学习了初一课程,但我在校学习时学拼音的基础非常扎实,又比较热爱文学,喜欢朗诵,当过学校广播站广播员;插队时当过黄龙县广播站播音员,地区农展会讲解员。潜移默化中语文水平提高了很多。


可是站在讲台上,知识储备的不足和缺乏教学专业技能的问题就突显出来了。于是,我把教学过程当成自己重新学习的机会。我抓紧一切空余时间学习文化知识丰富自己的底蕴;虚心向老教师们请教教学方法和经验,不断提高授课水平与知识传导能力;邀请其他老师来听我的课,课后交流时虚心听取他们的批评和建议。出于对教师工作的热爱和自己的不懈努力,我逐步融入到教师队伍中,具备了教书育人的资格和能力。
当时的钢厂位居延安地区五小工业之首,是北京首钢包建的。那时,无论是支援延安建设的北京师傅和来自各县的北京知青,还是延安的本地干部、工人和家属,都在学着用普通话交流,因此钢厂号称“小北京”。钢厂子弟学校的学生们,也以我的老师是知青为荣,人人争学普通话。


在课外学习小组活动中,我像讲故事一样深入浅出地给学生们讲解课文,并时常用角色轮换语气朗读课文,轮流让学生们朗读,大大提高了他们的学习兴趣。为了丰富学生文化生活,提高学习兴趣,我还专门到厂供应科找领导,带着全校师生到厂白云石车间和料场进行义务劳动,结果挣了几百元钱。利用这笔钱我们订了《少年报》《东方少年》等报刊,买了跳绳、皮筋,还买了一个当时最时髦的板砖录音机。


相隔数十年,又经历了返城后艰辛拼搏,我们归于平静后,不由地还是留恋那片撒满汗水的土地。2014年,我们黄龙知青联谊会开始了对第二故乡的回访,“北京一延安一黄龙”往返了六七次!
50多年的光阴,来来回回,聚聚散散,始终难舍难分。记得我回延安见到当年的学生时,大家相拥而泣,激动的泪花挂满双颊。有学生告诉我说:“您的为人影响着我们一生,因为都是平民子弟,也没有什么当官的,做大事的,但您的学生没有一个犯罪的,没有人给您丢脸。”还有同学拿出了珍藏了几十年的小学三年级课本,书后封皮上有当年我教他们写信封格式的样板。封皮上收信人是我的名字,收信地址就是我家当年的地址,后来因搬家失去了联系,可这写信的样板却保存了数十年,后被延安知青博物馆征为文物。
每次到延安,学生们亲自开车带我们游遍各个景点,并集资先为我快递陕北农产品,人没回来,东西先到家了。到西安还是学生们主动当导游,当年的小红娃胡晓梅,现在是陕西省图书馆的负责人。当我随她参观图书馆时,晓梅向他的员工介绍我是他的老师时,我心里非常忐忑不安:我一个初中生,在这浩瀚的知识海洋遨游的文人们面前,他们居然喊我老师!我的学生说:“老师就是老师,您虽然只教了我们五年课,但那是我们最幸福的童年!”
我的另一个学生小蔡现在也是老师,她常对她的学生说:“我的老师是知青,我的普通话是跟老师学的。”据说她还参加大连市的朗诵比赛,得过大奖!
在延安插队的知青有几万人,我们就像一粒种子,在这片黄土地上生根发芽。我有幸在教师的岗位上发光发热,不但教授他们文化知识,还传承着祖国的传统文化和延安精神!
老师是我一生中最珍爱的职业,我为曾经获得过“知青老师”这个称呼而骄傲!





张华,女,1952年出生,1968年在北京金顶街中学毕业,1969年到陕西黄龙县石堡公社尧门河大队庙河生产队插队,1970年到延安农展会当讲解员,1971年5月分配到延安钢厂,1977年延钢子弟学校任教,1981年回北京在首钢房管处工作,2002年退休。


李红霞,陕西延长人,爱好诵读公益活动。

编辑:张惠
评论区
发表评论

评论仅供会员表达个人看法,并不表明网校同意其观点或证实其描述
中国现代教育网 教育部 不良信息
垃圾信息 网警110
郑重声明:本站全部内容均由本单位发布,本单位拥有全部运营和管理权,任何非本单位用户禁止注册。本站为教育公益服务站点,禁止将本站内容用于一切商业用途;如有任何内容侵权问题请务必联系本站站长,我们基于国家相关法律规定严格履行【通知—删除】义务。本单位一级域名因备案流程等原因,当前临时借用网校二级域名访问,使用此二级域名与本单位官网权属关系及运营管理权无关。北大荒知青网 特此声明。
中华人民共和国电信经营许可证 ICP证 京ICP备13002626号-8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2087 本站主办:北大荒知青志愿者协会 版权所有

联系地址:哈尔滨市联发街64号 电子邮箱:1274313066@qq.com
24小时值班电话:18004606931 联络QQ:1360781304
北京网笑信息技术有限公司 仅提供技术支持 违法和不良信息举报中心
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