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知青，海伦扬帆》（31）第四篇：忆海拾贝·“牛郎”“猪女”伉俪吟

 “牛郎”“猪女”伉俪吟

刘艳华

德福艳华亲又亲，牛郎猪女配婚姻。

这是乡友侯喜然写的一首七言绝句诗其中的两句，表达了他对我和德福婚姻的祝福。

四十五年前刚下乡的时候，连队有规定，男女青年不许谈恋爱。那时即使有对象的，也是偷偷地相处。

我是1970年调到直属连猪号当饲养员的,当时刘德福在牛号喂牛。那时直属连的宿舍在一连东北面几十米外，是一栋三大开间的平房。大车排、机耕队住在东面一间，独立开门；中间一间和西面一间为畜牧排宿舍，共用一扇大门。中间是女宿舍，西侧是男宿舍。

同一屋檐下，共同的遭遇使大家相处的很融洽。有一天，我们女生在院里洗漱，我说了一句：“有福不用忙啊！”男生那面传出来：“刘德福不用忙。”大家一阵欢笑，我心里一阵乱跳……。有心人宋志成事后分别找我俩谈话，也就是牵红线吧。就这样，我们开始了交往。那时候，既没有花前月下，也没有浪漫、潇洒。白天工作挺忙，休息时怕影响不好，又不敢公开来往。有时晚上偷偷约会又哪儿也不敢走，要知道农场附近有狼啊。有一次连队休息，我俩去了一趟南面的青年水库，十多里地，渺无人烟，中午没吃午饭（没地方吃）。一天下来真是又累又饿，但我俩都很开心、满足。因为没有约束了。也就是在那，刘德福第一次拉了我的手，这在当时已经算是最过格的行为了。

多年后，回忆起来，我问刘德福：“当时你咋那么老实？”他说：“我也想！但怕你骂我流氓。”

两个相恋的人，整天见面却又不敢有亲近的表示，虽然尴尬，却又甜蜜。总想找借口多在一起……。一天，刘德福当着大家的面对我说：“刘艳华，孟戈飞说，场院扬场有很多掺了老苍子的大豆，没法处理，咱们牛号和猪号一起把它拿来喂牲畜吧。”心有灵犀，我马上答应：“那好呀！”于是刘德福套上挂牛车，我们大大方方一起到场院把黄豆拉回猪圈。但想把黄豆和苍耳分开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忙了大半天也没挑出多少。还是刘德福有办法。他把混合的大豆泡到水里，大豆重，都沉到水底，苍耳轻，都漂在水上，很容易就分开了。忙了两天，虽然很累，但特别开心。因为这是我俩第一次名正言顺公开在一起。事后我们还受到领导的表扬，说我们爱场如家……。

慢慢地我们处对象的事情由保密变得公开了。到了放探亲假的时候，总得把对象领给父母和一帮特好的小伙伴看看吧？那次回家，我特地托人给他织了一件蓝色的毛衣，买了顶新帽子。还给他买了一双皮鞋。当时对找对象的概念就是：有了一个回家的伴儿，他可以给你拎兜，给你占座，在火车上不用买卧铺就能躺在“柔软的”床垫上休息……。

1972年随着知青返城浪潮，我们一起回到家乡鸡西，1974年组成了家庭，现已相濡以沫共同生活了40年，现在我们之间的称呼为老伴，这个老伴就是由牛郎猪女配婚姻组成的。

2009年，我们又回到了海伦农场。故地重游，感慨万千。我戏言：回农场寻孩子去了。是呀，在那片黑土地上，有我们的汗水、泪水甚至血水，有我们爱情的结晶。那个年代的人相恋感情是那么的纯洁，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无法想象得到那段历史对我们的珍贵和留恋。绝不像有些电视剧里所写的那样不堪入目，更不像有些谣言：知青漫山遍野扔孩子…。

 人生征途千万里，志同道合觅知音。天赐良缘华福配，万谢海伦好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