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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荒知青网 | 克尔伦通讯第九期、第十期

2024年03月23日 23:30:50 来源:克尔伦通讯 访问量:800 作者:主编 骈江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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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 喝 水

何自力

  我头一次把喝水当回"事",是在边疆放牧的时候。那时天一亮就赶着羊群出发,晒了一个上午才有机会骑马回蒙古包匆匆吃顿饭、喝口水,然后又得回去跟羊彝一起再晒一个下午。就算身上带壶水吧,这么多个钟头在烈日之下,喝与不喝其实也没两样。于是干脆连水壶都不带了。这样,我二十来岁就养成了不喝水的"习惯"。

  在草原上喝的是天然的河水。是套个牛车去河边拉一大桶回来,等泥沙都沉淀以后才用来喝和煮食的。好在那里没有工业污染,水喝起来还挺觉清甜。巧的是,我这个星洲牛车水的孩子,真在内蒙古过上了牛车水的生活。

  在天津和姐姐一家共同生活的时候,中国人的日子还是相当简朴。我们这家南方人也爱吃北方饺子,学会包饺子,煮饺子。记得当时煮完饺子的那锅黏黏糊糊的水是不倒掉,拿来当汤喝的。那叫"饺子汤",喝起来还真觉得香喷喷呢!

  后来在广西南宁,和几个伙伴不知怎的喝起了"白糖水":凉白开(水)加白糖。那个时候哪有什么健康概念。

  说到"健康",今天世界上有很多人选择喝瓶装矿泉水。没想到这竟在美国引起了环保人士的反弹(见联合早报2007年8月16日报道)。美国的地球政策研究所指出,为了制造用来装水卖和喝的塑胶瓶,单单在美国每年就花费掉150万桶原油。《纽约时报》也问道:美国一年消费150亿升的瓶装水,这些塑胶瓶垃圾对地球的健康意味着什么?还有人提到,有些高档水是远从法国、意大利甚至斐济岛进口的,这长途运输不知要消耗掉多少能源……

  更令人不安的是,美国自然资源保护委员会报告说,根据四年的科学调查,瓶装水未必比大多数自来水清洁和安全﹣﹣天啊!

  这使我回味起当年喝过的大草原上的河水﹣﹣真正的天然。

本文作者原为内蒙古新右旗达赉公社天津知青(新加坡华侨)2007/9/8

茶壶和茶碗+                     

一位知青收藏家

华禹辰  

  我和他结识纯属偶然。几年前的某一天接诊了一位病人,当时看他虽意识清晰但反应有些迟缓。经询问病史知道他患高血压病多年近期新发脑梗塞刚出院不久。随着就诊次数的增多,他的病情逐渐好转,彼此之间也渐熟悉。与他闲聊时知道他曾在黑龙江大兴安岭地区的某个国营农场下乡多年,也知道了他在文物收藏方面有着比较深的造诣。

远山在呼唤  据他讲,他出身于干部家庭,自小就深受革命传统教育,这也是促使他提前一年上山下乡的原因之一(他是六九届初中生)。1969年他下乡到大兴安岭地区的一家国营农场,在那里一干就是七八年,后来调回天津进了一家单位搞工会工作。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对古玩产生了兴趣而且一发不可收拾,花了家里不少的钱,为此没少和爱人吵架拌嘴闹别扭。

  那天他来门诊找我说他近半年经常感觉下肢麻木怕冷,看中医说是肾虚已服中药很长时间但不见好转。我为他做了相关检查,两下肢皮温及肌力、腱反射等未见异常。我说,你这只是一种感觉异常,有可能与你既往脑梗塞(皮质感觉神经中枢受损)或者是下肢动脉硬化致供血不足有关,建议你到脑系专科或血管超声科检查一下。既然服中药数月效果不明显,还是到正规医院进一步检查为好。

  一晃很长时间过去了也没有他的消息,不免有些惦记,于是便打了电话过去。原来他正在人民医院住院,已经做了手术正在卧床休息。他说,那天以后便去了几家医院看病,最后排除了脑梗塞的问题而确诊是颈椎病和腰椎间盘脱出。他说,经核磁共振等证实颈椎脊髓和腰髓神经都受到了挤压,所以前几天做了颈椎置换,现在卧床休养。他还说半年后再做腰椎手术。

上山下乡  对于他的病状是因脊髓受压引起我并不感到惊讶,惊讶的是竟然如此之快地就进行了手术。要知道这种手术风险极大,弄不好就会导致全身瘫痪甚至危及生命,何况以他目前的症状仅仅是一种感觉异常还不至于危及生命或致残。以前因骨质增生或椎间盘脱出引起压迫症状的病人也见过一些,有的甚至出现了肌无力、行走困难等症状都没有急于手术而他竟轻而易举地接受了颈椎手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我心生疑问。

  那天他又来电话说已经出院十多天了,现在应该拆线了,但是他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一起来就头晕,颈椎处疼痛难忍。他问我医院能不能派人来给出诊拆线什么的。现在他行动非常不方便,要他到医院去拆线实在困难。我说,现在医师法管理比较严格,不允许医生脱离执业机构

  外出行医,一般医院也不出诊。我对于病人一向同情何况作为朋友,我从心底里想帮助他。于是我跟他说,这样吧明天上班中午休息的时候我来你家给你拆线吧。拆线这活儿不复杂,有个无菌剪刀、镊子和消毒用品就行了。虽然多年不摸这些东西了,但凭着过去的基础拆个线应该没有问题。他听后非常高兴,一个劲地表示感谢。我说不客气。

知青后传  第二天中午,我利用午休时间,步行十几分钟来到他家。我检查了一下他颈部的缝线情况,做了必要的消毒,开始拆线。总的过程还算顺利,但有一根缝线深深地嵌在了皮下且找不到断端了。心中不禁埋怨自己过于草率,要知道缝线残根留在皮下是容易造成感染和切口不愈合的。本来拆线这活在外科不算什么,门诊护士都可以做。看来还是老了,老眼昏花的,手脚也不麻利了,所以造成了失误。我跟他及其家属讲明了情况,说太抱歉了,可能有一根缝线的残根留在了皮下,这些天注意一下如果局部有感染现象可去医院看看。病人及家属没有抱怨,他们只是一味地感激我对他们提供的帮助。其实我与他并无深交,只是出于都有过知青经历,一种知青情结使我从心底里愿意为他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拆线对于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对他而言可能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了。

  过了一段时间我给他打电话询问伤口恢复情况,他说挺好,关于那根缝线残根几天后自行露出了线头他们自己拔出来了,现在伤口已经完全愈合,我这才放下心来。如果在医院缝线没有拆除干净,虽不构成医疗事故但至少也算是个差错了。一晃半年时间过去了,因为我已不在距他家较近的那家医院上班,彼此就没再见面但从网上还是有联系的。后来还是在电话中知道他新近又在某专科医院做了腰椎间盘置换术,已经解决了他下肢麻木的问题,但仍需卧床且一活动腰椎便疼痛难忍。一年之内做了两次较大的手术,颈椎置换、腰椎置换,一个年已古稀之人,也够遭罪的了,我挺佩服他的坚忍。不过对他选择手术治疗的必要性、紧迫性我还是比较质疑。

  我们也是“美友”,我常看他的美篇。通篇都是文物收藏这方面的东西。他是天津收藏家协会的委员,和国内诸多收藏名家、文物鉴定大家相识及关系密切。他本人在宋代钧瓷收藏和鉴定、考证方面有很深的研究和造诣,也可以说是个收藏大家了。约30年前他花了三万元从一位古董商人那里买了并不为人看好的一件瓷器。当时他并不认识为何物,只是觉得气质不凡、非常喜欢。经过他多年的研究、揣摩和走访相关专家最后被认定为宋代钧瓷,价值连城。所谓一发千钧,就是指钧瓷而言。据说他所收藏的这件宋代出戟尊同样大小的国内仅有三、四只,台湾博物馆有六只不过器型要小很多,所以他的这件文物可谓绝世佳宝。

  他送过两本他写的有关文物收藏的书给我,从而使我了解了很多文物及收藏方面的知识,也通过这本书加深了对他的了解。其中一本书的后面还附有他写的一篇回忆:我吃了一碗蟑螂面,反映了他在大兴安岭农场工作时的艰辛,为此我以此为题为他专门写了一个美篇发表在了知青平台并被加精推荐。知青情结,注定了我在工作中接触到有知青经历的患者时就多倾注了一丝同情,非常愿意为他们提供力所能及的方便或帮助,他便是其中之一,倒不完全因为他是一位收藏家。

                        本文作者曾为内蒙古新右旗黄花公社天津知青 2024.1.1.  

学海无涯-书-花镜    

老南拍板决定出版《血色黄昏》(中)

老 鬼

  关于文学性的问题,一位民主墙时的朋友赵一凡曾给我来信说:非常喜欢你的小说。因为它不是一般的小说故事,而是生活的真实记录,是用血和泪写下来的。因此就得到不同的效果:读者看了一般的小说(不管他们的故事多么感人),觉得是在看故事。而看了“八年”则感到它就是生活。因此它能给人们较大的启发和影响,这是一般小说所不及的。我不想讳言,你的小说的文字水平是比较差的,几乎完全没有华丽的辞藻和艺术的渲染。作家文人们看了可能会觉得它不是小说,而只是一堆素材。而我觉得这正是你小说的特点。由于你缺乏写作技巧,反而使得你的小说更加真实感人。我主张你修改时不要去学习追求一般小说的艺术手法,保持你自己原有的特点。这样就把本来是你的弱点(文采不够)转化为优点(朴素真实,从而使它有巨大的感染力量)……那么我预料,你的小说一定会因它独特的风格而获得巨大成功!

  我牢牢记住一凡的这个建议,保持自己书稿文采不够的特点,不追求艺术性,也多次向编辑们表示:文章应该多种多样,既要有细腻的,也要有粗糙的,不能单一。文学殿堂若全都是文学性很强的华丽作品并不好,太乏味,应该允许有文学性稍差的简朴无华作品。粗糙粗犷也是一种风格。可惜这些出版社大编辑们不赞成我的观点。

mmexport1708788290999(1)  已是1986年夏,碰了这么多钉子,给我碰得心灰意冷。7月30日星期六那天中午,门铃响了。打开一看是位陌生男子,说来谈稿子事。我忙请他进屋。这男子微笑着告我:“奉工人出版社副总编南云瑞之命来取你的稿子,工人出版社决定给你出书!”难道天上掉下馅饼?这突如其来的喜讯把我弄得惊愕不止。他叫岳建一,工人出版社文艺编辑室编辑。他说南云瑞原在中国青年出版社文学编辑室当过副主任,看过我的稿子印象很深。但那时副主任有3个,他排最后做不了主。去年他调到工人出版社当了副总编,负责文艺图书,有了实权。在制订1987年出书计划时,他又想起了这部稿子,特地委托岳建一来找,说作者名字忘记了,只记得是杨沫的儿子。建一拐弯抹角打听到我住的楼大概位置。烈日当头,他慢慢的一个门一个门的爬四层楼找,热的满头大汗,终于找到我家。   

  “可是稿子还在人民文学的王小平那里。”他笑着说:“我认识王小平,都是北大校友嘛。我去取。咱们可事先说好,王小平如果再想出,稿子也不能给她了。”“没问题。但你们不会变卦吧?”“绝对不会。以前有谁这么大热天,一趟趟的爬四层楼找到你家拿稿子?我们费这么大力上门来取稿子,还能不给你出吗?”“我的稿子碰了很多钉子。郑义都预支我2千元稿费了,最后还泡了汤。弄得我不敢再轻信了。” “你就放心吧,这是社领导点名要的稿子,绝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大略讲了手稿的遭遇。中国青年出版社1980年最早看中,说无论来了什么文件,都没动摇出版我这部稿子,可事实上却总不出。岳建一严肃说:“你的书稿已列入我社明年的出版计划,而且是按重点书出版。咱们都是北大校友,我不会坑你马波的。社领导派我专门来取这部书稿,怎么会再给枪毙呢?”看样子很可能真要出了。南云瑞这人是负责文艺书籍的副主编。新官刚上任最有魄力,最能干出一番成就。 

  9月5日,建一再次来到万寿路家,对我说:稿子看完了,好!有几处还掉了泪。你这部书稿有着令人肃然起敬的残忍又庄严的真实。文字粗粝、苍劲、有劲。他还告我文学编辑室主任王玉璋说:读后直冒冷汗,惊心动魄,好稿子呀!我算明白为什么那么些出版社不敢出了,出了可能捅娄子。文以载道,我们能担当就担当吧!

  副总编南云瑞也当众表示:“别人不出咱们出,豁出去了。顶多副总编不干了。”建一说:“好,有你老南这句话,咱们干吧!”结果我的书稿《血色黄昏》1987年底出版后一炮打响,轰动了1988年文坛,并在知青文学里挂上了一号。这里面,老南拍板决定出版起了关键作用。责编建一也功不可没。他非常尊重我的意见,书稿除了个别标点错字,几乎没一点删改,完整保持了我的“文学性差”的“野猪风格”。(未完待续)

原创 老鬼 三家村 2023-02-26 21:08 发表于北京 

大雁南飞                      

“远飞的大雁”引起的一段回忆 

刘长福

  听了”远飞的大雁”一曲,不尽引起了对往事的一段回忆。1968年8月27日到内蒙古哲里木盟科左后旗插队,九月中旬徐宜就得了急性阑尾炎,被张厚桂、金怀津姐俩用马车送到辽宁的小城子医院,并立即做了手术。经过调养后出院回到知青集体户住处。

   很快就到了国庆节,那天的晚饭是小队全体社员统一用餐。吃的是苞米茬子饭,里面有几片肉。饭是社员给做的,白天除圈用过的铲子用草擦了擦就当饭铲用。我们闭着眼吃了几口就回屋了,大家闷坐着谁也没话说,不知什么时候齐长春出去了,在院子里拉起小提琴。“远飞的大雁”的旋律传进屋子里。片刻有社员来报说徐宜正在屋后面哭了。几个女生先后出去劝说,谁也没有回来,原来几个人围在一起哭泣。看到这种情形我和王植爬上屋顶,遥望南方对她们喊了起来:“快来看呀!天津放花啦!”大家涌了出来纷纷爬上屋顶,站在那儿心里默默地说着什么,静静地遥看着南方,看着那看不见的家乡夜空中的礼花。从屋顶上下来我们又结伴向草原深处走去。

   1969年初我被病退。张厚桂护送我到甘旗卡后,没有回生产队取道葫芦岛回到天津。我俩到同学家转了一圈。伯父伯母们看见我们都坐不住了,因为那年号召知青留在农村过春节。有家长想招给孩子发了电报,几天后那同学就回来了。这招挺好,家里也都纷纷效仿,不久大部分都回来了。可刘宝芬迟迟没返回,于是我就用她家里名义,给她发了一份电报:“家事特急重速回”,几天后她也回来了。去黑龙江兵团的、回乡落户的那次也都回来了。春节后的正月初四我们举办了离校后的第一次聚会。(本文作者为内蒙古哲里木盟金宝屯天津知青)

瓶花

天津知青活动简讯

* 2024年1月5日,“古稀自驾川藏游”分享会在和平路天河城五楼广州购书中心举行,主讲人孙加祺介绍一路所见所闻,现场座无虚席40多名老知青赶来参加分享会。

* 2024年2月18日,龙年春节正月初九50多名老知青齐聚长虹公园知青角团拜,知青角一时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知青角里大家高兴的打着招呼,拱手拜年,握手问候。(乌兰花报道)

 

 

学海无涯-书-花镜2024年-第10期-3月22日-686

老南拍板决定出版《血色黄昏》(下)
老 鬼

马波-老鬼  为什么老南与那么多出版社的大编辑不同,能独具慧眼,拍板决定出版呢?普列汉诺夫在《论个人在历史上的作用》一文中指出,一个人在历史上的作用很大程度取决于他是否能满足了当时的社会需要。同理,一部著作能否成功也很大程度取决于它是否满足了当时的社会需要。老南在这点上有着极敏锐的鉴别力。他了解到这部手稿在私下给很多人传阅,绝大多数人一口气看完,被它的真实所打动,不少人还流了泪。认定它有阅读价值和众多读者。

  1987年,改革开放正在稳步进行。对文革疾风暴雨式的揭发批判已告一段落,但更深入细腻的揭发仍然需要。纪实小说《血色黄昏》满足了这种需要。

1、全中国下乡和回乡知青共2千9百万,加上他们的家属有一亿之多。到1987年反映知青的作品和电视剧都相当火,表明知青题材拥有超大量读者。

2、《血色黄昏》再现了“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口号下,知青、兵团战士被随意打压迫害的现实。林彪《五七一工程纪要》中说“知青上山下乡是变相劳    改”。而这部书稿则写出了知青上山下乡中货真价实的,非变相的真实劳改遭遇,更深刻揭示了极左路线的危害。填补了知青文学中阴暗面表现不足的缺陷。

3、再现了当时社会上普遍走后门的风气,尤其披露了内蒙兵团干部素质不高,普遍以权谋私,多吃多占,贪污盗窃,乱搞女知青的情况。用戴晴的话说表现文革中解放军派驻各单位实行军管、军训,贯彻执行极左路线方面的文学作品少之又少。《血色黄昏》在这方面是个突破。

4、《血色黄昏》真实细腻地描述了一个很有个性的知青面临被整后的紧张、恐惧、绝望、挣扎的复杂心理,展现了多种赤裸裸的人性。

  估计老南也体察到此书稿的上述特点,才没为文学性不足而枪毙掉这部书稿。老南的眼光犀利,见解独立,可谓与巴金不谋而合。

mmexport1708788325833  巴金说过:真正的艺术性是不要艺术性的。老南除了识货,有准确的鉴别力外,还有勇气。中青社几位编辑看后都被感动,早在1980年就决定出版,可一有风吹草动即缩回去。他们担心这部揭露了兵团内部阴暗面的作品,会被扣上有损解放军形象的帽子,会引起军垦系统老领导王震的不满。再加上后来又批判了《苦恋》和《晚霞消失的时候》,更不敢兑现出版承诺。他们是叶公好龙,只口头上一直说好,却没勇气行动。

  老南也明白这部书稿属边缘性作品,虽有成功希望也暗含一定风险。借着1986年朱厚泽提出的宽容、宽厚、宽松的政策形势,他鼓足了勇气,断然决定出版。显而易见,他比那些叶公好龙的编辑勇敢,有魄力!结果工人出版社出了一部轰动全国的作品。尽管文学性差些,但真实和社会需求的强大力量使《血色黄昏》很快风靡全国,成为当时文坛上的一部重要作品。权威评论家冯牧第一个站出来为这部书叫好,批评了评论界对老百姓喜欢的作品过于冷淡。

  冯牧肯定《血色黄昏》,也等于肯定了出版这本书的南云瑞。老南一上台就把这部在十多家出版社门外流浪多年的手稿付印成书,随之轰动一时。实践证明他这个出版人的业务能力不可小嘘,远在那十多家看不上此书稿的编辑们之上。另外,老南的记忆力超好,过了5年仍能记得这部手稿,否则如果他忘了,世上就不会有《血色黄昏》。所以一个人要达到目标除了靠自己努力,有时候也靠运气。命运让我幸运地碰上了老南。

老南和马波  过去,我们素不相识,我没给过老南一支烟,一瓶酒,请他吃过一顿饭。他却主动拍板决定出版我写的下乡挨整经历,让这部频频被人瞧不上的粗糙作品,像头野猪般冲进1988年的文学大殿,掀起了巨大反响,还上了《纽约时报》的书评,翻译成英文。

  默默无闻的老南为我国图书出版做出了不俗的贡献!自从1995年底从美国回来后,我只见过老南一次,以后20多年失去了联系。前些天终于重新跟老南联系上,赶紧去养老院看望了他。

  老南见到我非常高兴,我们双手久久紧握,诉说着彼此想说的话。结果大大超过了探视时间,被工作人员几次催促才依依不舍告别,感觉还有很多话要说。

  作为作者,千言无语其实只有一个意思:衷心敬祝我的伯乐老南健康、愉快、长寿!

  与我的伯乐——南云瑞(照片)     原创 老鬼 三家村 2023-02-26 21:08 发表于北京 

【注】马波 笔名:老鬼,1947年出生于河北省阜平县麻棚村,四岁来到北京父母身边,入北京新华社托儿所;先后在北京华北小学、育才小学、师大一附中、47中学习。1968年底高中毕业,下乡到内蒙古锡盟西乌旗高力罕牧场,在草原生活近8年;1976年初调到山西大同市矿山机械厂当工人;1977年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新闻专业;1982年大学毕业先后任文化艺术出版社、《法制日报》社编辑。1989年应邀去美国布朗大学做访问学者。1995年底回国,为自由职业者。
   著有《血色黄昏》、《血与铁》、《我的母亲杨沫》、《烈火中的青春》、《永远的青春之歌》、《胡开明》等。《血色黄昏》自1987年工人出版社初版后,陆续在中国社科、新星出版社再版,并被译成英、日文在国外及台湾出版。

马倌

我曾经两次上山下乡

刘长福


  我是六七届高中毕业生,和广大知识青年相比,我的经历比较特殊。第一,我两次下乡,第二,时间不算长。期间发生的事情也颇有戏剧性。
                  一、插 队
   1968年夏季开始了动员老三届初高中毕业生上山下乡。我是第一批被列入名单的。去向是哲里木盟科左后旗或科左中旗。家里对我下乡是有些担心的,原因是1966年“大串联”时,在从上海到大连的轮船上得了急性肾炎,过一段时间转成了慢性肾炎。经过两年的治疗和休养到被批准下乡前仍没有痊愈,身体仍有不舒服的感觉。不过最后我还是服从了学校的分配,家里同意我去科左后旗插队。同时,学校也做出承诺,只要我下乡就把我的身体状况和当地有关部门做重点介绍。和我同批次被批准的同学大部分都希望去科左中旗,而且他们大都有体育特长,但是为了我,他们都义无反顾地放弃了原来的选择。这样,我们在1968年8月27日12:09乘火车离开天津赴科左后旗浩坦公社幸福大队插队。
知青生涯 (2)                 二、病 退
  我们28日抵达甘旗卡并在那里住了一宿。转天乘汽车,马车将我们送到生产队,也就是从这一刻完成了由中学生到农村新社员角色的转换。稍作调整就开始参加农业生产。繁重的体力劳动加上天气一天天变冷,身体的不适开始显现出来。好在护送我们去后旗的学校老师对我的身体情况向旗里,大队和生产小队都做了详细介绍,我们集体户的新社员也不断地向上级部门反映我的情况,干农活儿时也处处照顾我,重活儿全都让他们抢走了。生产队的干部社员也看出了我的身体状况,同样关心我、爱护我。
  时间到了12月24日。这天公社几次打电话找我,由于和其他同学一起出工干活,直到下午收工回到住处才知道缘由。大队干部告诉我,接到公社通知科左后旗打算把我病退回天津,问我有何打算。我即刻和同学们商量该如何办。他们从长远考虑也建议我回天津。当晚,生产队也召开会议进行了讨论,同意我回天津,并开具了证明信。第二天带着这些证明我骑马到公社办公室,经审核也开据了同意返津证明。转天,带着这些证明在同学陪同下到了甘旗卡。在旗里安排下到医院做了体检,开具了“许半日工作”的诊断证明。因为是年底放假,再加上旗里也需办理必要手续,十几天以后旗里派出专人把我们这批病退知青送回天津,当面交给了河北区教育局。我的第一次知青生活结束了。
  病退时开具的所有证明材料我已经在2008年捐给了天津档案馆。


                三、“熬 鹰”
  1969年,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大批知青响应号召上山下乡,前往黑龙江、内蒙古、河北省的兵团、农村务农,也有的回到原籍落户。但也有部分毕业生因为家庭的、身体的或其他各种因素没有及时上山下乡。所以动员这一部分人能够到农村去就成了这年的一个大任务 。于是采取了多种措施加以落实。最值得一提的是搞了数次动员知青下乡的“大会战”,由学校老师带领学生在街道办事处的引领下深入到有毕业生的家庭,对下乡对象和家人一并进行动员。同意下乡当即注销粮户关系,去向以后再行解决。不同意的就做长时间的轮番式的动员,直至点头注销粮户关系。工作做不通的往往要动员几天几夜。
  这样的被动员我也曾经历过。我还有个妹妹是67届初中毕业生,由于伤病特别是我的下乡和被病退的经历,家里也不敢轻易同意她插队。她也就成了被动员对象。10月17日下午十几位师生由街办事处人员带领下,其中有的学生还带着当时练习刺杀用的木枪进入我家进行动员。我们把我兄妹二人的伤病情况向他们做了介绍,也把我被病退的前前后后和他们讲了。人家不予理睬,坚持要进行体检予以证明。这样僵持到午夜双方仍各不相让后暂时离开我家。没想到第二天下午他们又来到我家继续动员,双方还是坚持各自的立场,没有进展。到了深夜我们无奈地同意了在他们带领下到天津中医学院(现在的中医药大学)第二附属医院做专项体检。在医院里我妹把她医伤的病例给医生看了,我把病退的经历对医生讲了。几位医生经过研究后开具了两份“暂缓”的诊断证明。回家后把诊断证明拿给他们看,十几人才悻悻地离开我家。
  当年“大会战”时医院开具的“暂缓”证明在2008年我也捐给了天津档案馆。

花篮
            四、疏 散
  1970年对知青上山下乡又有了新的提法,叫做“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而且提高到战备的高度去认识。对知青及其他们的符合条件的家长进行疏散。去向主要是天津郊区,可以由相关部门负责安置或自己联系投奔农村的亲友。
  这样,我家共有四人符合疏散条件:我的年过六旬的父母(父亲是电业局的退休工人,母亲是家庭妇女)、妹妹和我。由于当时的形势只能同意被疏散了。户口本上我们的籍贯写的是天津东郊区,但至少从我祖父那辈起就已经离开了农村,那里没有近亲属。没有办法,先是父亲硬着头皮去和人家商谈安置事宜,结果还不错,人家同意接受我们一家四口。后由父亲单位出面为我们办理了一切疏散手续。5月上旬父亲单位派出汽车把我们四口及其生活必需品送到了籍贯地。家具安排在一处,四口人安排在三处,简单收拾停当后,马上参加了生产队的劳动,开始了第二次知青生活。
  第二次下乡干过园田活儿和稻田活儿,出过两次“根治海河”的河工,为生产队搞过副业当过民工。
                 五、选 调
  1971年夏末,天津各大专院校在郊县招收知青入学。我得到消息时招生工作基本结束。9月下旬的一天下午,我正在大队部整理两次河工的账目,一个社员来到队部闲逛。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闲逛社员”拿起话筒,大声地重复着从电话线那一头传过来的声音:“又给我们大队一个上大学的指标。”接着,他又莫名其妙地对着电话提出了两个问题:“要男的还是要女的?要初中的还是要高中的?”然后,他又复述了答案:“要高中的男的。……”听完他们的对话,我放下账本立即找到大队长,把刚刚接到的电话内容原原本本地向他做了汇报,并向他强调:“咱大队高中的男的知青只有我一人。尔后,他迅速召集有关人员进行商量,一个小时以后,他又找到我,交给我一封介绍信,说:“明天到公社办入学手续吧。”这样,我的第二次知青生活就这样神奇般梦幻般地结束了。
  我被天津师范学院(即现在的天津师范大学)物理系录取,经过培训分配到中学从事教学工作,直至退休。(全文完)(本文作者为内蒙古哲里木盟金宝屯天津知青)      


草 原 诗 歌 两 首 

李 琦


一、冬牧       
天地寒
朔风吹
雪皑皑
乱云高卷处
放眼野茫茫


秋草黄
天空远
去何方
草枯急转场
羊群过山岗


牧羊人
行影单
思故乡
鸿雁无踪影
牧歌惊野狼

 

二、阿荣旗知青石
是谁告诉你

要把知青的岁月
写成诗歌,
将留不住的⽇⼦
⼀点⼀点
刻在⽯头上?

抚摸着你
⼀道道的伤痕,
都是些
风⼀样的故事

记忆中的梦
像这块巨石
有点⼉坚硬
有点冰冷,
隐约⼀丝⼉痛

 

当年的我们
站⽴成
⽯头一样的⼈
风霜⾬雪
化为巨石。

那上面
有如此多的字
一夜风雨,
湿漉漉的⽯头上
是谁的眼泪?

十年
百年
千年
万年
巨石一点一点在风化
但他无法回避那记忆。

编辑:张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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