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插队那会儿,我们几个知青都借住在一个诨名叫“珍婆”的大哥家里。刚开始是住在他家的堂屋里,队长请人给搭了几张简易的床。说是床,其实就是两条长板凳上放一张综绷架,这便是床了。“珍婆”这名字听起来似乎很女性,其实很男人,他什么农活都会,是队里数一数二的壮劳力,人也很善良,对我们大家都很好。刚过门不久的媳妇也漂亮贤惠,每天晚上都会到我们堂屋来听我们扯街街上(城里)的白话,手里照样不闲着,那“躺底”(鞋垫)纳得真叫个乖致。
后来,小伙伴们有的当兵,有的被招工,都一个个陆陆续续的走了,最后就剩下我一人。
堂屋是不能住了,有点大,我就住到了偏屋。偏屋老鼠多,特别是一到春天发情期就更加活跃,它们谈情说爱时,就在我的枕头边溜来逛去,简直就无视我的存在。
我怕万一有某个鼠大哥失恋了来咬我耳朵,刚开始还战斗几个回合,久了,我们都互相妥协,也就相安无事了。
夜夜我在“悉悉索索”里入眠,又在“嘘嘘”的早工哨声中醒来。
摘 丝 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