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孙海是这次到大兴安岭图强林业局,他是图强林业局党委书记,稳重健谈,一见面就感觉到他的精明强干,是位多才多艺的人才,在图强林业局的宾馆里挂着他拍的非常漂亮的祖国最北端的照片,最近他还在《大兴安岭日报》上发表了图强风光组图,他的文章写得也很好,经常在《大兴安岭日报》上发表文章,尤其对我们知识青年的感情深厚,我们这次走后他有感而发写了《难忘的岁月》发表在《大兴安岭日报》上,现在将他早年发表的《男孩那年十五岁》转载给大家,让我们共同分享他的真情实感,回忆我们的青春。
为了便于上传把文章分成一段一段传。
男孩那年十五岁
母亲的泪水
男孩家兄弟7人,母亲不上班,全家9口人只靠父亲几十元的工资维持生活,那么多半大小子,都是能吃的时候,家中生活的困难可想而知。男孩初中毕业了,虽然他学习很好,但兄弟7个他老大,他觉得该为父母分担点什么了。于是家里托人把男孩的户口改大3岁,男孩和一些小伙伴儿一起就业了。在公社大院,他和来接这些小“知青”的连队指导员说他不想上八连,想去十二连,因为他最要好的同学张永福去了十二连。指导员说,瞅你那小不点样,谁愿意要你咋地。后来大伙儿告诉男孩,八连比十二连离家近,条件也稍好一些,于是他就去了八连、一个叫卡马兰青年点的地方。从此,这位15岁的男孩开始了漫漫的人生之路。
上青年点的那天早上,父亲给找了一辆大挂(运材)车,
坐驾驶楼,男孩蛮高兴的。男孩上车了,见母亲在车下偷偷抹眼睛,男孩那时不理解母亲为啥要哭。大挂车在崎岖的山路上走出好远了,母亲还站在那里,身影越来越小。后来男孩每次上山,母亲都要哭,无论春夏秋冬,无论早晨中午还是晚上,只要男孩一说要回青年点,母亲的眼泪就下来了。特别是当男孩把每个月的工资如数交给母亲时,母亲哭得更厉害了。男孩不明白,母亲哪来那么多的泪水,他能给家里挣钱了,母亲该高兴才对。
采小杆
刚到青年点的活主要是“建点”,:盖食堂、架帐篷、垒
“地火龙”、搭铺,男孩感到什么都新奇。食堂是板夹泥的,先立房架,再钉上板皮、小杆,然后往上抹大泥,盖好的食堂宽敞明亮。干完这些活,转眼就到了冬天,硕大的雪花一片一片的下着,天冻得嘎嘎直响。冬季是林区木材生产的黄金季节,采伐工段生产原条,青年点生产原木、小杆。男孩和一些小姑娘、小伙子们一人领一把弯把子锯,便被派到山上去采小杆。小杆6—8米长,小头直径8—12厘米,用火车运到城里做脚手架用的。小杆放倒还要扛到或拽到运材道边,一人一天采20棵。男孩不会锉锯,弯把子锯也不快,半天也放不倒一棵。往出扛就更费劲了,雪到男孩的膝盖,腿迈不动。雪里还横七竖八的藏着看不见的树枝,不小心绊倒树枝就摔到了。男孩从雪地上爬起来,先把小杆从小头抬起,一点点往中间挪,找好平衡了,在上肩往外扛。往外扛得串树空,拐急了,小杆前头或后头碰到树上,男孩又被弾倒。再爬起来,再上肩,再扛,男孩头上早就冒汗了,狗皮帽子热气腾腾的,帽子毛上尽是白霜。眼看天就要黑了,大人们渐渐完成任务下山了,男孩还没有采够20棵。男孩问邻号姓颜的小伙子家里指不指望他挣钱,姓颜的说他妈妈不上班,家里他是老大,挺困难的。两人同情的对视一会,咬着牙,流着泪,一块儿往出扛小杆。天完全黑了,青蓝色的雪地渐渐的模糊了。最后一棵小杆似一座山压在肩上,男孩连往前挪半步的力气都没有了。男孩想家了,想爸爸妈妈,想弟弟妹妹,两行热泪在冰凉的脸上无声的淌着。这时,山下传来喊声,几道手电光在林子里晃来晃去。走近了,是连长带人找男孩他俩来了。那天,男孩和姓颜的都采够了20棵小杆。
(未完待续、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