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利大会战二、三事
威克
总场要在十三井子通肯河的支流上修建一座水库。农场九个分场都派出了知青队伍,三分场第一批上去洪喜文一个武装基干民兵班、大车排出了两台车。那是秋末冬初,料峭寒风,天气真的有点凉。但是,我们硬是把这活干的热火朝天,让每一个人身上都不能着棉。先是,我发现:装满土的马车在堤坝的窝子里一跩,立马就卸车一大半。马上故意制造这样的窝子,卸车就是翻车。三分场的效率全场最高,一些分场竞相效仿,掀起了整个工地的劳动竞赛热潮。田凤鹏在装车时铲伤了我的胳膊肘,血流如注,我熟视无睹,轻伤不下火线么,让田凤鹏好觉得歉疚。
我也有歉疚:那次中午,我单人独车往工地送饭加卖饭,王晓光挤到前面要吃饭。我说:“你等着,咱俩一块吃。”结果,我把好饭和好菜卖光了,只剩下了窝窝头。我俩只好边烤火边烤窝窝头,每人吃了八个,连个咸菜也没有,水也没有,硬噎的。我俩各自交了一斤六两粮票和钱票。我回八分场食堂交差,那个面貌姣好笑盈盈的姑娘,根本对我交的钱粮票不屑一顾。只是,一个劲的谢谢我,让我后悔不轻。想我的三分场漂亮女生,哪个月不是少吃俭用、省出粮票,支援男生?我在这里却因为窝窝头肆意挥霍粮票。
卸车翻车那个事,把我的灰骒马搞的出来一点情况,晚饭后,师傅让我回去换马。水利工地距离三分场接近三十里路,更可怕的是,其中十几里路是荒草甸子,狼群在那里出没啊!那天晚上天很黑,下午的那场秋雨,使路面很滑。我把套包垫在马背上,骑着。赤手空拳策马上路,真的有几分悲壮。走进荒草甸子的时候,我格外小心,借着路面积水的反光,我小心地辨识着路径,不再催马。就是这样,那马不知为什么,突然一个趔趄,紧接着扑棱一声四脚朝天翻到在地,让灵巧的我顺势骑在马的朝天肚皮上,两手撑住马的两条前腿。好险!那幸亏是一匹没戴马鞍子的裸马,否则,那马倒下去的时候就会砸着我。真来狼了,怎么办?狼能先吃什么呢?容不得多想,拉起马近乎逃跑似的溜之大吉,反正有惊无险。
2013年,中央电视台报道,农场的这个水库被洪水冲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