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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征文（17）

知青在草原的日子（下）

1966届初中  宁 华

内蒙古草原狼是一种非常凶猛狡猾的动物。它们一般群居，一起出来猎食。特别喜欢在夜晚袭击羊群、牛群、马群。往往会把整群羊咬死。

五十多年前，我在锡盟西乌旗草原下乡时，草原到处是半人高的草，狼非常多，经常成群结队地出来祸害牧民的牲畜，特别在夜里经常发生羊群、牛群被狼攻击的事情。有一次，我在大队山包上，和大队牧民哈斯尔敦，大白天看着十几只狼排着长队从草原上招摇走过。我们趴在山坡上，大气也不敢出。牧民说最前边的是母狼，如果你打死母狼，后边跟着的十几只公狼会一起扑上来和你拼命。

有一天，我赶着大车走很远的路，帮助大队牧民搬家，回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经过白音宝力格公社北边，离大队还有五十里地的样子。突然大车的几匹马齐齐竖起了耳朵，惊恐地打起了响鼻。我回过头去看，只见黑夜里离大车有四五十米的地方，有四双绿绿的眼睛，闪着寒光，不紧不慢地跟着大车，成包围状。是狼？！我突然打了一个激灵，寒毛倒竖。在漆黑的夜里，无边的草原上，我感到极度的孤独无援，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这时马像约定好一样，一起撒开腿狂奔。我被飞奔的马车甩倒在大车上。大车从来没有跑这么快过。我躺在大车上，紧紧抓住大车车框。几乎片刻，就跑出了三十里地。那四只狼仍然跟着大车追。不知什么时候，我手里的大鞭子也掉了，身上已经被冷汗湿透。此时，在距离大队十几里的小河边，牧民十几条狗狂叫着迎上那四只狼，狼们见势不妙，调头逃窜。

马车沿着平时熟悉的路，继续狂奔进了大队部。我浑身无力，几乎下不了大车。大队知青胡志坚见到我问了一句：“回来了？”我都忘记我说了什么。回到屋子，一头钻进被窝里，眼前久久都还是那些绿绿的眼睛在黑夜里一闪一闪的，仿佛许多张血盆大口在向我咬来。第二天天没亮，我爬起来，一路摸索着找回了大鞭子。

几年后我到乳品厂工作，在哈拉图奶站拉完奶后，在回西乌旗路上我和一头牛犊般大的狼相遇了，我开车追了三十里地，眼看着狼口吐白沫，被我毫不留情地压死在车轮下，我当时有了一种报复那次夜遇草原狼的快感！

我们当知青时，在草原，每年的五一都要组织打狼。全大队牧民齐出动，对狼大清剿。找到狼的洞穴，把小狼也抓出来。我看见过牧民老乡钻进狼窝抓狼。找到狼洞，牧民用马鞍顶在前边，慢慢钻进洞里，然后把狼的前腿栓在马鞍上。把狼拖出洞后把狼的后腿、嘴巴都捆起来。把狼运回大队后，丟在大队部地上。把全大队的狗带来围住狼。狼全身被捆，余威仍在。只一呲牙，大队的狗就吓得向后躲。狗只是围着狼叫，没有几只敢上去咬。最后是大队两只蒙古獒冲上去咬了狼，这样所有的狗才一起上去咬狼，把狼咬死了。

狼是牧民的天敌。凡是狼群经过的地方，羊群，牛群，尸横遍野。提起狼，牧民老乡无不咬牙切齿。所以所谓狼图腾说法我实在不能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