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胜北大荒的风雪严寒(三)
梅树生
二进尖山
大雪过后,是关起门来猫冬,还是想办法创造财富?这时听县林业科说,萝北邮局需要电柱。这可是一项副业收入,可是,在农庄管委会上,意见分歧,一部分人说,这么大雪别说人,连马都走不了,怎么往山上运口粮。我想,路是人走出来的,应该上山上看看再定。大家同意了,县林业科李技术员和我一起去尖山探路。出发前我和爱人开玩笑说,如果我要冻死,你就领孩子回家吧!但我爱人真往心里去了,让我们再找个人一起去,因为我们带的东西太多了。的确,我们一人穿件皮大衣,打着绑腿背着大米炊具和工具,份量很重。但是我们还是出发了。走出20里路过了农庄的伐木点,路就一步比一步难走。平地二、三尺深的雪,有的地方四、五尺深,走出不到二里地,皮袄穿不住了,我俩一商量,真得再找一个人,于是返回伐木点,叫上队员韩守臣和我们一起出发了。我们三个艰难的轮流在前边蹚道,汗水湿透了棉衣,可是不能休息,得天黑前赶到尖山。60里地,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一定的体力,太阳要落山了,目的地也快到了,通过最后一个雪坡时,体力已消耗的差不多了,爬上去又掉下来,再上去又掉下来。最后爬的劲也没了,这时汗水湿透的棉衣,和雪碰到一起,棉衣更加沉重了。天黑了,好不容易到了1955年冬季的伐木点,原计划就在当年挖的地窨子过夜,到跟前一看真傻了眼,地窨子的盖没了,变成一个小雪山。怎么办?棉裤已结冰,裤面像鼓一样敲出响来。我们三一合计,得马上生火,否则裤子一冻透,想动也动不了啦。哪里有草呢,刺风岗上露出星星草尖,我拿镰刀割着,李技术员和韩守臣找树木,不大功夫我全身开始凉了,冷的直打颤,我拿着割的一把草倒下,肌肉在痉挛,双腿抽筋,说啥也站不起来了,我就大喊他俩快点点火。我心想如果我们都抽筋非冻死不可。这时我用双手爬着往一起集中树枝,待他们第二次扛着树枝回来时,我的上肢也开始抽筋,全身像一根棍子一样一动也不能动了。我用命令的声音叫李技术员先把火点起来,划了半盒火柴也划不着,原来火柴被汗水侵湿了。好不容易点着了可是草却不爱着。这时李技术员的腿也抽筋了,韩守臣默默地吹着火,天无绝人之路,山里西北风慢慢地吹了起来,火随风势,旺了起来。我在下风头,烟熏火烤抬不起头来,我喊韩守臣快把我抱到一边去。可是他也抽筋了,我只好在那里挺着。火越着越大,烤的我双臂能动了,可鞋和棉裤被烤着了,我用力将腿伸到雪里才将火熄灭,我的鞋,绑腿和棉裤从膝盖往下,都被火烧焦了。虽然不抽筋了,可是烟熏了眼,个个眼疼的像针扎一样。这一夜我们轮流采集树枝,篝火不断,才保住了性命。东方亮了,往回走吧!我脚上没有了鞋,把老八路翟庆丰同志给我的书包撕开包着脚往回走,更困难的是被烟熏坏了眼,一睁就疼,所以我们三人用一根绳子牵着,轮流在前边带路。走一段睁一下眼,太阳出来了,刺的眼更疼。
当我们回到伐木点,大家都认不出我们了,因为我们的棉衣被烧坏多处,脸被烟熏成了黑人。林业科李技术员说,我服你们了,你们垦荒队员真是铁打的。我说:我们既不怕吃苦,也不怕冻死,就是冻死了,祖国和人民也会知道的,为了建设北大荒就是冻死也值得。
建团百年专栏参考文献:
《哈尔滨青年运动史纪事》
出版:共青团哈尔滨市委员会
编辑:王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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